「小琴,妳回來的正好,我要告訴妳一個好消息!」牧先生從我家門前向我跑來。
「牧先生,你今天沒開店啊?」我有點驚訝,這傢伙竟然好好的店沒營業,跑到我家等我。
「我跟妳說,聽說最近的音樂比賽有一個傢伙跟妳一樣連續拿下青少年音樂比賽的冠軍,好像叫…上官耀,看來妳會遇到一個強敵喔!」牧先生顯得非常興奮,他從以前就喜歡我去打敗強勁的對手,雖然是個怪胎的心態,不過那也是牧先生身為強者所有的想法。
「是嗎?這樣很好啊!」我勉強揚起嘴角,佯裝自己同樣很開心。
「小琴,妳怎麼了?」牧先生收起笑容,換成擔心的語氣。
「沒有,今天練團練的好累喔!不好意思,我想去休息了,我們明天見吧。」我望著牧先生離去的背影,關上門。心裡卻一直想起那個男生難過的側臉,跟以前的我好像啊!
以前的我其實非常討厭鋼琴,所以我的琴藝就只能冠上『技藝超群』,但在那一天,那個人對我這麼說,就在那年的秋天……。
那一年,我六歲。和牧先生一家人一起去法國,並且在那裡認識他的主人,那個男孩。
在我們所住的旅館裡面有一台白色的演奏型鋼琴,牧先生叫她—小小白,我也很喜歡這台美麗的piano。
當時的小牧先生告訴我應該要現現自己的鋼琴,畢竟才六歲就拿下YAMAHO的五級,以同齡小孩來說,我是一個厲害到大人都不得不承認的存在,所以才能以這樣的歲數拿下這樣的級數,這就是大家所謂的天才吧。
我沒有想這麼多,便開了那台鋼琴。旅館裡進進出出的人非常多,不過演奏會開了很多次,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彈奏蕭邦的革命,人們因為我的琴音而停駐腳步,我承認我很愛現,那種感覺讓我很高興,彷彿一瞬間變成眾人焦點一樣。
在演奏完之後,掌聲如雷。在這個時候,我注意到人群中有個大概十多歲左右的男孩並沒有給予我掌聲,接著等人群漸漸散去,他緩緩的步至我的旁邊:「妳,真的會鋼琴嗎?」就這麼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嗯,我已經拿到五級教師級了!」我驕傲的說著。
「我不是問那個,難不成妳真的以為拿到五級就算會鋼琴了嗎?」男孩笑了笑。
「難道不是嗎?」我實在不解,要不然這麼多人去考幹嘛?
「不要以為妳是小孩就覺得自己很厲害,別笑死人了!」
「甚麼?我沒有啊,那是我辛辛苦苦練習所得來的!」我很不滿,這個哥哥幹嘛那麼兇?
「妳一定天真的以為技巧好就好了,對吧?」男孩把臉湊近我。
「我…」被他說中了,看著他的臉,說不出話來。
「妳連spirit都沒有,技巧好有甚麼了不起的?」
「spirit?」那是甚麼?
「就是精神!連曲子的精神都表達不出來,絕對無法感受音樂家寫曲子當時的心情,憑妳也想彈革命?搞不好妳連小蜜蜂的精神妳都不行!」男孩轉身。
「噯,你是誰啊,幹嘛沒事找小琴的麻煩?」小牧先生擋在我的前方,他在旁邊觀察很久了,這傢伙是越說越離譜。
「不用管我是誰,這傢伙的音樂完全沒有靈魂。你跟她認識吧,那怎麼不跟她說呢?叫她不要出來丟臉!」男孩的話一句句刺進我心裡。
雖然不甘心,但是也沒辦法反駁。因為他說得沒錯,看著他回頭,那個諷刺的笑,真是讓人氣得牙癢癢!
「小琴才六歲而已,以她來說,算是天才了!」小牧先生大聲幫我反駁。
「所以小孩就可以沒有spirit?就可以彈那種跟屍體沒兩樣的音樂?」男孩雙手交叉於胸前問道。
「那好吧,你就來彈彈看有spirit的鋼琴!」我用手輕輕推開牧,瞪視著他,小孩也有自尊的!
「妳會regret的,好吧,用革命來較量吧!」他揚起了一個輕蔑的笑。就這樣,孩子間的戰爭展開。
「呵呵呵,我想起來了。那個傢伙的名字就叫做上官耀,那個自以為是的傢伙也來這了嗎?在這一年復出真是太好了!」
『報復嗎?才不是,我才不會這麼幼稚,說實在我還要感謝他呢!』我揚起自信的笑容。
倒是那個男生,得幫幫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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